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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九章 萬蓮皇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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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光如影,千絲萬縷地折射在萬蓮宮的水晶上,而蕭逸塵則是又臥在了榻上,許是因為酒後才會反應的原因,此時,蕭逸塵的面色多了些排紅。

與平日相比,這樣的他似乎更加好親近,看起來也不是當初那般遙不可及,不可接觸的模樣,然而,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清冷,卻又是那樣讓人心驚膽戰。

這樣極度反差,卻讓蕭逸塵更有種難以言喻的美,使人神魂顛倒。

看到宮主如此,靈機也不敢多言。他明白,此時宮中心中無非也就是個人一一方景殊。

畢竟,這三王爺剛走,蕭逸塵就又將那些畫卷垂了下來,將一幅福的畫卷都看的仔細,即使他已經將那女子的音容笑貌深刻印在了心房,但還是忍不住再去回憶回想。仿佛,她就是他生存在世上的一切意義。

而此時的蕭逸塵,眉眼之間全是清冷。他著實不知道,現如今的他又該如何去做。

與景殊相比,他的安全無關緊要。甚至說,蕭逸塵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,他的人生,似乎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操縱好了。一直以來,他能夠做的便是隱忍,按照他人所期盼的模樣向陽生長。唯有遇見了景殊,他才明白,自己不是為了逝去的哥哥蕭逸情,更不是為了所謂的皇室名分而存活。

他,是真真切切的一個人,有血有肉的一個人,懂得情感的一個人。而景殊,正是這一切的緣由。景殊,值得他如此做。所以,蕭逸塵心甘情願為她赴湯蹈火。

現如今,他迷茫的,只是該不該繼續幫助景殊。不得不說,三王爺的手段,就連蕭逸塵也難以化解,今日他的意思很是明顯,若是自己再出手相助,那麽,他日後必然針對景殊。

恐怕,此時他連景殊的真實身份也已經摸清了。若是,他知道景殊是戰神的後人,也定會想到景殊會找他覆仇,這樣,景殊再怎樣也難逃一死。

如此想來,蕭逸塵也如釋重負了。其一,他不能因為三王爺的威脅便將景殊棄之不顧,其二,幫助景殊,是他已經答應過景殊的事情,對於她,他從未食言過。

蕭逸塵從榻上輕輕起身,目光落在那副景殊身騎大鵬的畫卷上。那是他們二人第一次會面時候,景殊的模樣。

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。為了景殊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

與此同時,已經下了靈山的三王爺與澤闞則是上了馬車。在靈山內的時候,二人說話處處留心,上了馬車,才好了一些。

畢竟是在蕭逸塵的地盤上,三王爺就算再如何厲害,也不會去以身犯險。

“王爺,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了。”澤闞沈聲說道。他們的目的,也不過就是讓蕭逸塵記住自己的身份。

然而,聽了這話的三王爺臉上全然是冷靜,根本沒有一絲醉意,與在萬蓮宮的時候判若兩人,仿佛方才的根本不是他一般。

“不然。蕭逸塵這孩子本王看在眼中,平日裏雖然是沈默不言,可心中卻多的是想法。”三王爺搖了搖頭,並未將澤闞的話放在心上。

雖說他今日來就是為了讓蕭逸塵回心轉意,可他更明白,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等他,還不如自己先死了這條心。

“這……”澤闞有些猶豫,若是王爺明白這樣做的後果,又為何要多此一舉,白費功夫呢。

“這你就不懂了。”三王爺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而後,又是輕微搖了搖頭。

澤闞見三王爺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,深切明白他的習慣,他也就沒有追問了。只是心中卻忍不住犯了嘀咕。就算這些年日日夜夜都在三王爺身邊,但他竟然還是不怎麽了解他。

一路上,再也無人多言。三王爺一直低沈著,臉上沒有什麽表情,卻分外柔和。澤闞,則是一直猜測著三王爺的心思,卻並沒有什麽結果。

三王爺擺駕回府,府裏的下人們看見王爺回來了都恭恭敬敬地一旁行禮,卻見一身白衣飄逸若仙的王爺雖然嘴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,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笑容卻隱隱透露出一股涼意,讓人不寒而栗,看來王爺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。

眾人心領神會,都暗自縮小存在感,心裏囑咐自己要謹慎行事。

畢竟所在府中待了許多年的人,對於三王爺的臉色也看的很清楚。

三王爺不顧眾人的行禮,白衣一閃而過就進了書房。他坐在窗前,不由出神看向窗外,其實是想起蕭逸塵今天的所作所為,心中有些憤懣,這個小子,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,越來越不受控制了。

即使,這些都是他的意料之中,可心中卻還是氣憤。三王爺愈發覺得自己沈不住氣了,這樣的他,似乎已經是脫了控制。

他心中對蕭逸塵今日的表現非常不滿,於是叫來了手下。這並非澤闞,而是專門管理眼線的人。

“蕭逸塵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?”三王爺低頭把玩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,眼皮也沒擡地問此時半跪在地上的手下。

“回三王爺,三皇子那邊的眼線好像出了點問題。”

說到這,三王爺終於擡起了眼,問道:“問題?”

雖說是密不透風的萬蓮宮,但按照三王爺的能力,還是能在萬蓮宮安插入眼線,可蕭逸塵必然也不是吃素的,他能如此坐在萬蓮宮中頂替他哥哥還不被人發現,自然也會有一定的能力。

仇敵太多,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除掉的眼線是何人派來的,但是除之,必然是最為正確的做法。

“是的,王爺,是屬下辦事不力。自從上一次傳回來消息後,那邊就沒什麽動靜了,那邊的眼線似乎失去了蹤跡,現在正在嘗試再安排人接替。”

“一群廢物。”三王爺長袖一揮,只見那手下就直接倒在地上,捂著肚子,面如蠟色。他所做的,不過是用內力讓那人的身體內的五臟六腑有了些輕微的破損罷了。

“下去吧,把事情做好,看好那蕭逸塵那小子,不然……你自己看著辦吧!”三王爺面不改色,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與自己無關般,甚至,眼中還有一絲悲憫劃過,當真是人間活佛一般。

“是,王爺。”手下說完便捂著肚子彎著腰腳步蹣跚的走了出去。

而在那人走後,獨自一人待在書房的三王爺褪去剛才的慵懶,臉色有些陰霾起來。心想:好小子,長本事了,翅膀還沒有硬就開始想飛了,倒是不自量力的很呀。也不看看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,要知道你的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,若想越獄,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。

方才,三王爺心中還是有個算盤的,但卻是越想越氣。

三王爺眼神越發淩厲,暗自想到如果蕭逸塵他的態度若繼續如此,只能不顧及親情殺了他,到時候就不要怪他不念舊情了。

三王爺那邊和蕭逸塵暗暗較著勁,這邊景殊與慕容安也已經收拾妥當,準備出發了。他們此去是要往那萬蓮國去。

景殊現下已經知道了蕭逸塵他三叔才是害死她父母的幕後黑手,但是她也知道以她如今的能力還沒有能和那三王爺抗衡的資本,不過所謂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,她必須要前往萬蓮國打探一番。

當然,她還要去看看蕭逸塵,想及此景殊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慕容安,她知道慕容安對蕭逸塵的存在有些耿耿於懷,她也不希望她和慕容安之間的感情有什麽隔閡,但是對於蕭逸塵的事情上,她是很堅定的。

蕭逸塵是逍遙宮的宮主,而景殊是護族者,守衛逍遙宮保護蕭逸塵是她的職責所在,況且蕭逸塵確實在幫她覆仇上做了很多。她不忍心也不會為了慕容安而不理蕭逸塵的。

而慕容安在知道景殊的秘密之後也非常的支持她,畢竟他那麽愛她,又怎麽忍心限制她的自由。而且如果真如景殊所說,這萬蓮國三王爺野心確實不小,竟然還想打臨淵的主意,他倒是要會會他。

這次去萬蓮國,又將是一場什麽樣的腥風血雨,等待著他們的又將是什麽呢?景殊和慕容安都不得而知。

接連趕了一天的路,幾人也有些疲倦了,且看天色已經不早了,太陽西落,慕容安便安排眾人在最近的客棧落了腳。

“呦,幾位客官,打尖還是住店啊?”剛一進門,見幾人穿著打扮,像是有身份的人,這店小二就屁顛屁顛的招呼起來。

小圓子上前要了幾間上房,隨後就跟著自家主子們上了樓。

在小二的引領下,景殊和慕容安進了一個房間,慕容安環顧了一下,還算幹凈。

“殊兒,累不累,餓不餓?”看著景殊疲憊的神色,慕容安心疼的問道。

“是有點餓了呢!那我去找點吃的,順便打探一下附近情況。”景殊隨口應道,也覺著這幾日一直都是除了客棧便是趕路,有些無聊,心中不乏想到出去轉轉。

“叫小圓子去就行了,哪能讓我的殊兒累著。”然而,好不容易與景殊重歸於好的慕容安,又怎麽願意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呢。畢竟是好久沒有敘敘舊了,和她憋著生悶氣,氣的也不過就是慕容安自己了。

說著拉過仍站在那裏的景殊,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,雙手緊緊地環抱住她,把頭靠在她肩上。景殊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香味,讓慕容安疲憊的心能瞬間平靜下來。

貪婪的聞著愛人身上的味道,感覺多麽美好啊,慕容安心想,如果能一直這樣互相抱著那該多幸福。雖說,他是一國之帝,但在景殊身邊的時候,他也不過就是相當一個平常人家的丈夫,白日農耕,夜裏與妻子閑談。

然而,“咕嚕~”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景殊肚子裏發出來,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慕容安,見慕容安也看著自己,兩人不由相視一笑。

“小圓子。”慕容安知道景殊是餓壞了,路上幹糧她也沒怎麽吃。於是叫來小圓子安排點些吃食。

而慕容安卻仍舊抱著景殊,待小圓子走後,他更是把整個人都埋進了景殊懷裏,景殊在幾次推也推不開的情況下也就由著他了。感受慕容安的鼻息與心跳,也是景殊享受的事情之一。

二人互相依偎,夜中的身影在房間內拉的老長。

月光照進房間,氛圍更加溫馨,除了正在跑神思考著什麽的景殊,確實有些煞風景。

“你看月快圓了,中秋快要到了。”景殊看向朦朧的月色,忽而說道。她自幼便喜歡觀察晚上的夜空,那樣的浩瀚渺茫,讓她有一種安全感。這種感覺不大好用言語描述,可卻能在心中蕩漾許久,在往後的日子中回想起來,全是溫馨。

“所以呢?”慕容安聽了景殊的話,嗅了嗅她的發香,但是卻不太明白景殊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。

“沒什麽,總覺得有些什麽。”景殊皺了皺眉頭,她的直覺一向很準,也不知今日是怎麽了,

“乖,不要想太多,待會呢,就好好吃飽,然後洗漱休息。”慕容安也難得懂得景殊的小情緒,只能如此勸慰著她。

慕容安親了親景殊的額頭,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,緊接著就有人敲門了。

“請進。”

想是飯到了,景殊趕緊應道。

一邊慕容安看著自家小女人可愛的模樣,哈哈笑了兩人,不過倒是招了美人瞪了兩眼。

兩人簡單的吃了飯,小二倒是周到,還給送了洗澡水。慕容安讓景殊先洗,不過悲催的是等他洗好出來,見景殊已經睡著了。

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,慕容安眼中含著笑意,溫柔的註視著床榻上熟睡的人,而後輕輕靠近她的身邊,在她的臉頰上落下輕柔的吻,而後,躺在她的身邊,那種滿足感,仿佛是擁有了整個世界。

翌日清晨,萬蓮宮中早就已經忙碌起來,所有的下人都在雞鳴時分起床,開始一日的工作。畢竟是如此龐大的宮殿,吃穿用度什麽都是極好的,也值得他們如此付出。

而蕭逸塵也早就已經起床,此時已經在用早膳了。在此之前,他已經練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劍。

年紀輕輕,武功超群,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的默默付出。苦練出真藝,蕭逸塵自小便明白這個道理。

不過今日結束的時間卻是比平日中都早了許多。

昨日夜裏,蕭逸塵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睡,首先是擔心景殊,而後,是自己的父皇。不是他薄情,而是在這皇宮之中,就算是親如父子,也會因為種種權利的紛爭變得勾心鬥角。

但幼時,蕭逸塵卻是最得萬蓮皇帝喜愛的皇子,就算日後如何,那份感情與回憶卻一直埋藏在蕭逸塵心底。

現如今,萬蓮皇帝的身子骨已經一日不如一日,蕭逸塵著實擔心,有些食不知味了。

思及此,蕭逸塵將手中的碗筷放下,也沒有回頭,聲音淡然的說道,“靈機,備轎,等會去一趟宮中。”

說罷,蕭逸塵便已經起身了,轉而任由媚珂為自己收拾衣著。媚珂雖是每日都重覆著同樣的事情,但每天也都在期待著如此。畢竟,她能與蕭逸塵如此親密的機會並不多。

那一縷白色,在旁人眼中是高貴,不可接觸,可在媚珂的眼中,卻是她的全部希望與光明。

待一切都準備妥當了,媚珂的眼睛流連忘返的在蕭逸塵身上打量了許久,手指還附在剛為他系好白玉腰帶的腰際間,直到蕭逸塵察覺到了不對,轉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時候,她才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身上移開。

“好了。”媚珂沒有多言,而是退了一步,平日裏剛毅堅定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暈。

蕭逸塵看見了,也只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。對於媚珂的心思,他實在是無法接受,也難以做出什麽改變。靈機與媚珂都是從小跟隨在蕭逸塵身邊的人,從皇宮中再到萬蓮宮。不誇張的說,他們甚至比自己的親人和他呆的時間都長。

所以,蕭逸塵就算是心中有些別扭,也難以改變現狀,只能當作不知道,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便好。

“嗯。”聽到媚珂的話,蕭逸塵只是點了點頭,而後隨意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,便往宮殿門口的方向而去了,媚珂與靈機緊隨其後。

還是那席白衣,在靈山山頂上竟是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,仿佛下一刻,他就要乘著仙鶴而去了。而這席白衣,更是印證了蕭逸塵在萬蓮皇帝心中的重要。

這能夠在皇宮之中穿著白色衣服的,都是得了皇上的特許。本來,按照規定,在宮中不得穿著白色,免得沖撞了龍意,而蕭逸塵的喜好,皇帝卻一直是尊重的。

一陣微風飄過,不到一盞茶的時間,蕭逸塵等人便已經運著輕功到了靈山的山腳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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